新埔老街在地理環境上北鄰店子湖台地、南倚飛鳳山丘陵,有霄裡溪流入鳳山溪貫穿其間,形成一塊面積狹長的河谷平原。在漢人尚未大規模入墾之前,為原住民道卡斯族的獵場。新埔的舊名「吧哩嘓」,便源自道卡斯語,意思為「新的草原」。
台灣進入清朝統治之後,北部湧入大量漢人移民,而土壤肥沃的新竹平原,就成為拓墾的絕佳選擇。到了清雍正十一年(公元1733年),治理範圍遍及北台灣沿海一帶的淡水廳,其廳治從沙轆(今台中沙鹿)移往位於今日新竹市區的竹塹城,奠定新竹作為當時北台灣政經中心的地位,也大幅壓縮道卡斯族的生存空間。
其時竹塹城的漢人組成以福建泉州為大宗,後來才到台灣的客家移民,自然只能往內山發展,新埔也就順勢成為客家人扎根的據點,因此得名新埔,亦即新開發的平坦之地。
圖/位於新埔老街以東,巨埔里楊新路沿途一帶的稻田景色。普通人攝影。
新埔雖然最初作為道卡斯族的獵場,然而隨著新竹平原上漢人移民的增加,兩族之間的互動出現複雜的競合關係。從漢人那習得先進農耕技術的道卡斯族,最初入墾新埔,客家人則是後來居上,逐漸取得主導地位,在新埔的道卡斯族最終被徹底漢化,全盤接受客家族群的文化認同。
新埔除了拓墾有成,物產豐隆多樣之外,同時也仰賴地利之便,成為物流集散的商業市鎮。不乏許多在新埔開墾的客家族群經商致富,其中又以潘金和家族最具代表性。
潘金和家族的肇基者潘來福,在新埔街上成立商鋪「金和號」並經營有成,成為新埔當地的仕紳階級。從潘來福到其子潘清漢、潘澄漢,均積極參與新埔各項建設,如今作為「九宗祠」中最具規模的潘屋,正是潘氏兄弟斥重金修建的宅邸。
即便到了日治與國民政府時期,潘金和家族依舊在新埔發揮重要的影響力。潘澄漢之子潘成鑑,在日治時期擔任過新埔庄長;潘成鑑的兩個兒子潘錦淮、潘錦河,也分別擔任國民政府來台後的第一任及第三任官派新埔鎮長;同為潘金和家族成員的潘欽龍,則當選第一屆民選新埔鎮長。
圖/於2021年完成修復的新埔潘屋一景。普通人攝影。
隨著時代變遷與交通方式的改變,新埔老街不復過往商賈輻輳,但也因為位處近山,不若沿海城市那樣更迭頻繁,保留了許多古樸的氣息。這也和近年世界各地大力推廣,不拘泥於一棟展示用的建築,強調自然與人文之間密切互動、範圍更加寬闊的「生態博物館」(Ecomuseum)概念不謀而合。
正因如此,文化部自2017年開始在全台灣各地發起,整合地方的歷史資產,並藉此增進文化內涵與振興地方經濟的「再造歷史現場」計劃,新埔老街是新竹縣境內唯一雀屏中選的重點對象,其發展潛力可見一斑。
此外還有玄奘大學的響應,讓學生們進駐新埔老街各個重點設施,並發揮創意協助行銷推廣。在產官學共同合作之下,期待新埔老街未來可獲得進一步提升,成為台灣的文化與觀光重鎮之一。
圖/作為新埔老街導覽的人文輕旅地圖。取自玄奘大學USR推動中心網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