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據國健署調查,國人鈣攝取不足嚴重。參考日本的推動經驗,日本在1954年,以法令方式明定要求學校午餐提供「每日一牛奶」政策,讓發育中的孩童能穩定獲得鈣質、優質蛋白等營養補給。
根據調查,比較1950年和1994年,日本17歲男生的平均身高,從1950年代的161.8公分長到了170.9公分;女生則從152.7公分生長到158.1公分。或許身高增長的原因有很多,但每日提供鮮乳,確實是一個不可忽略的關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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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外,紐西蘭進口鮮乳2025年起進口降到零關稅,為了不讓本地酪農業受衝擊,農業部、教育部推動這次的「班班喝鮮乳」政策,4年編列44億預算,目標讓全國133.5萬名公立國小、附設幼兒園學生,每週可喝2次、每學期共44次國產乳品。
從政策立意出發點來看,一方面讓學童攝取到優質營養,一方面解決本地酪農即將面對的產銷挑戰,看似雙贏的政策,何以突然喊卡?
事實上,全台有不少縣市現行都已有鮮乳政策在執行。這次推出班班有鮮乳政策,考量各縣市保存運送能力,學校可自行選擇保久乳、鮮奶或含鈣豆漿。此外,由於政策倉促上路、招標作業不及,許多縣市一直到2024年9月底才開始供應鮮乳。
但此政策在實際推動過程卻困難重重,大大增加教育現場的行政量。岡山國小老師林晉如便在臉書分享,考量氣溫與保存問題,老師們除必須配合鮮乳運抵學校的時間外,鮮乳一到,也要立即放下手邊任務,馬上進行儲存、分發等工作。現行都在設法減少基層教師的行政工作量,此政策幾乎可說是反其道而行。
其次,各縣市的基礎建設不同,並非全台各地都如六都健全,也不是所有縣市都有推動經驗,部分地區勢必然碰上運送、保存的問題要解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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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是「班班喝鮮奶」上路後,有高達75%學校考量到食安與發送問題,選擇喝保久乳,代表基層校園大多對於鮮乳保存、配送後的處理時間沒有信心,甚至出現「搶貨源」、導致保久乳缺貨的狀況。
此外,保久乳在口味上與鮮乳也略有差異,常看到學生帶回家後都是家長在喝。甚至會出現學校一口氣把一個月8瓶的量發給學生帶回家的情況,就算是一週一週發,仍有「銷貨」不及、舊的還沒喝完,新的又發的現象,以致於出現學童家裡冰箱打開「整排保久乳」的荒謬畫面。
「班班喝鮮乳」政策推動過程顛頗,最終因教育現場、家長、地方政府及各團體的意見不同,在沒有共識的情況下,經過數次協商溝通未果後,行政院長卓榮泰便宣布,政策自下學期起停辦。
雖然此政策確實有利酪農及學生,但光是配送方式上,就有團膳配送、中央協助運送或發放乳品券的討論,各方意見分歧,難以討論後續配套措施。
即便行政院喊停政策,但不少縣市政府考量政策美意及正面助益,在表態自辦之餘,也喊話中央可續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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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台北市教育局表示,初步規劃,學生可憑數位學生證或酷課APP至超商領取,每學期最多供應18至20次,若中央經費補助到位,北市最快4月起啟動,且跨區就讀的學童也能比照辦理。
新北市長侯友宜則認為,新北市區學童可用兌換券到超商領鮮奶,若是偏鄉就用專案來運送,增強冷藏系統,喊話中央經費到位的話「新北會扛起執行上的困難,讓班班有鮮乳的目標達成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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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其他縣市,包括苗栗縣、雲林縣、嘉義縣、嘉義市等過去自辦鮮乳的縣市,則恢復自辦;而台南市便維持每週一乳品;屏東縣則設法自籌款,如同自辦。
看得出來,不少地方政府都希望中央能繼續推動該政策。考量到政策推動的成本不低,以台北市來看,單單是國小、幼兒園每週喝兩次鮮乳,一學期就要花掉約6000萬;新北所需經費甚至來到1億元;擬擴大的國中縣市,彰化縣每年估計經費,少說也是7、8千萬元;嘉義縣則估計至少需要1300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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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班班有鮮乳」政策上路,僅僅一個學期便倉促收攤,從前置作業開始,就弄得人仰馬翻,急就章找來了廠商、上路後增加基層教師的工作量,甚至也無法徹底落實,「讓學童喝到」的政策目標。
如今政策大轉彎,原編列的預算後續該如何運用,農業部目前也未說明,這個立意良善的政策馬馬虎虎收場,顯得相當可惜。